翰林院开元初置。已前掌內文书。武德已后。有温大雅。魏征。李百药。岑文本。褚遂良。许敬宗。上官仪等。时召入草制。未有名目。干封已后。始号北门学士。刘懿之禕之兄弟。周思茂。元万顷。范履冰为之。则天朝。以苏味道。韦承庆等为之。后上官昭容在中宗朝。独任其事。睿宗即位后。以薛稷。贾膺福。崔湜为之。其院置在右银台门內。驾在兴庆宫。院在金明门內。驾在大內。院在明福门內。
翰林院者。本在银台门內。麟德殿西厢重廊之后。盖天下以艺能技术见召者之所处也。学士院者。开元二十六年之所置。在翰林之南。別户东向。考视前代。即无旧名。贞观中。祕书监虞世南等十八人。或秦府故僚。或当时才彦。皆以宏文馆学士。会于禁中。內参谋\猷。延引讲习。出侍舆輦。入陪宴私。十数年间。多至公辅。当时号为十八学士。其后永徽中。故黄门侍郎顾悰。復有丽正之称。开元初。故中书令张说等。又有集仙之比。日用討论亲侍。未有典司。元宗以四隩大同。万枢委积。詔敕文誥。悉由中书。或虑当剧而不周。务速而时滯。宜有编掌。列于宫中。承遵邇言。以通密命。由是始选朝官有词艺学识者。入居翰林。供奉敕旨。于是中书舍人吕向。諫议大夫尹愔元充焉。虽有密近之殊。亦未定名。制詔书敕。犹或分在集贤。时中书舍人张九龄。中书侍郎徐安贞等。迭居其职。皆被恩遇。至二十六年。始以翰林供奉。改称学士。由是別建学士院。俾掌內制。于是太常少卿张洎。起居舍人刘光谦等。首居之。而集贤所掌。于是罢息。自后给事中张淑。中书舍人张渐。竇华等。相继而入焉。其后有韩雄。阎伯璵。孟匡朝。陈兼。蒋镇。李白等。旧在翰林中。但假其名。而无所职。至德已后。军国务殷。其入直者。並以文词。共掌詔敕。自此翰林院始有学士之名。其后又置东翰林院于金鑾殿之西。隨上所在。而选取其便稳。大抵召入者一二人。或三四人。或五六人。出于所命。盖不定数。亦有以鸿儒硕学。经术优长。访问质疑。为人主之所礼者。颇列其中。初。自德宗建置已来。秩序未立。延覲之际。各趋本列。暨贞元元年九月。始別敕令。明预班列。与诸司官知制誥例同。故事。中书以黄白二麻。为纶命重轻之辨。近者所由。犹得用黄麻。其白麻皆在此院。自非国之重事拜授。于德音赦宥者。则不得由于斯矣。
建中四年十月。德宗幸奉天。时祠部员外郎翰林学士陆贄。隨赴行在。天下骚扰。远邇征发。书詔日数十下。皆出贄。贄操笔持纸。成于须臾。不復起草。初若不经思虑。既成无不曲尽事情。中于机会。仓卒叠委。同职皆拱手嗟嘆。不能有所助。常启德宗云。今书詔宜痛自引过罪己。以感动人心。德宗从之。故行在制詔始下。闻者虽武夫悍卒。无不挥涕感激。议者咸以为德宗之克平寇难。不惟神武成功。爪牙尽力。盖亦文德广被。腹心有助焉。贞元初。李抱真来朝。因前贺曰。陛下之幸奉天山南时。敕书至山东。士卒无不感泣思奋者。臣当时见之。即知诸贼\不足平也。
其月。上仓黄自苑北便门出。翰林学士姜公辅叩马諫曰。朱泚常为帅涇原。素得士心。昨以朱滔叛命。坐夺兵权。泚恒忧愤不得志。不如使人捕之。恐群凶立之。必貽国患。上曰。已无及矣。及泚僭立。中外称其先觉。
兴元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敕翰林学士。朝服班序。宜准诸司官知制誥例。四年。翰林学士陆贄奏曰。学士私臣。元宗初。待詔內廷。止于应和诗赋文章而已。詔誥所出。本中书舍人之职。军兴之际。促迫应务。权令学士代之。今朝野乂寧。合归职分。其命將相制詔。请付中书行遣。物议是之。
贞元八年。征卫次公左补闕。寻兼学士。二十一年正月。德宗升遐。时顺宗居东宫。疾恙方甚。仓卒召学士郑絪等於金鑾殿。时中人或云。內中商量。所立未定。眾人未对。次公遽言曰。皇太子虽有疾。然地居冢嫡。內外系心。必不得已。当立广陵王。若有异图。祸难立成。絪等隨而唱之。眾议方定。及顺宗在谅闇。外有王叔文辈操权树党。无復经制。次公与郑絪处內廷。多所匡正。
元和二年。崔群为翰林学士。为宪宗嘉赏。常宣旨云。今后学士进状。並取崔群连署。方得进来。群以禁密之司。动为故事。自尔学士或恶直丑正。其下皆无由上言。坚不奉詔。三疏论奏。方允。
其年二月。制以浙江西道。水旱相承。蠲放去年两税。上供钱三十四万余贯。凡白麻制誥。皆在廷代言。命辅臣。除节將。恤灾患。討不庭。则用之。宰臣于正衙受。付通事舍人。若命相之书。则通事舍人承旨。皆宣读讫。始下有司。时內詔不宣。便令奉行。
三年。淄青节度李师道。进绢为魏征子孙赎宅。翰林学士白居易諫曰。征是陛下先朝宰相。太宗尝赐殿材。成其正室。尤与诸家第宅不同。官中自可赎之。而令师道掠美。事实非宜。宪宗深然之。
五年十二月。以司勋郎中。知制誥李絳为中书舍人。依前翰林学士。面諭吐突承璀用兵无功。合加明责。先是。承璀于军中立圣政碑。絳又以为非旧制。不可许。上初甚怒。色变。絳执奏不已。辞旨恳切。因泣下。上徐察其意。其色稍和。卒大开悟。故有是拜。亟命军中拽去所立碑。曰。微卿言。不知此为损我。翌日。又面赐紫衣金鱼。上亲为絳择良笏。勉之曰。尔他时无易此心也。
其年八月九日。以前朔方巡盐节度使王佖为右卫將军。佖在镇无智术。又召至踰月。而授以卫將军。凡將相出入。皆翰林草制。谓之白麻。佖始以贵。奏罢中书草制。以至李进贤。皆用此例也。
十三年二月。上御麟德殿。召对翰林学士张仲素。段文昌。沈传师。杜元颖。以仲素等自討叛奉书詔之勤。赐仲素以紫。文昌等以緋。
十五年闰正月。翰林院奏。学士及中书待詔共九人。每日各给杂买钱一百文。以户部见钱充。每月共米四石。?五石。令司农供。敕旨从之。翰林院加给。自此始也。
长庆元年。翰林学士李德裕上疏曰。伏见国朝故事。駙马缘是亲密。不合与朝廷要官往来。开元中。禁止尤切。访闻近日輒至宰相及要官私第。此辈无他才技。可以延接。唯是泄漏禁密。交通中外。群情所知。似为甚弊。其朝官素是杂流。则不妨来往。若职在清列。岂可知闻。伏望宣示宰臣。其駙马诸亲。今后公事。即于中书见宰相。不得更诣私第。上然之。初。穆宗在东宫。素闻李吉甫之名。及即位。既见德裕。尤重之。禁中书詔大手笔。多令德裕草之。常与李绅元稹。俱在翰林。以学识才名。深相款密。
四年三月。翰林学士韦处厚上疏曰。臣闻汲黯在朝。淮南不敢谋\反。干木在魏。诸侯不敢加兵。夫王霸之理。皆以一士而止百亿之师。以一贤而制千里之难。伏以裴度勋高中夏。声闻外夷。廷凑克融。皆惮其用。吐蕃回鶻。悉服其名。今若置之巖廊。委其参决。西夷北虏。未测中华。河北山东。必稟庙算。况幽镇未靖。尤资重臣。管仲曰。人离而听之则愚。合而听之则圣。治乱之本。非有他术。顺人则治。违人则乱。伏承陛下当食嘆息。恨无萧曹。今有一裴度。尚不留驱策。此所以冯唐感悟汉文。虽有廉颇李牧不能用也。大都宰相。当委之信之。亲之礼之。於事不效。於国无劳。则置之散僚。黜之远郡。如此则在位者不敢不励。將进者不敢苟求。陛下存始终之分。但不永弃。则君臣之厚也。今进者皆负四海责望。退亦不失六曹尚书。不肖者无因而惩。贤者无因而劝。臣与逢吉。素无私嫌。臣被裴度。无辜贬官。今之所陈。上答圣明。下达群议。披肝感激。伏地涕泣。伏乞鉴臣爱君。矜臣体国。则天下幸甚。初。山南东道节度使牛元翼家属。悉为镇州节度使王廷凑所害。穆宗深嘆宰辅之不才。致使奸凶久不率化。因是处厚疏荐裴度。 其年四月。赐翰林学士高釴锦\綵七十匹。以上在左军夜宿直之故也。
其年七月。翰林学士韦处厚。於浴堂中。因諫游畋及晏起曰。臣有大罪。愿碎首于陛下前。上曰。何事。处厚对曰。臣不以死諫先圣。令先圣好畋及色。以致不寿。合当诛戮。所以不死諫者。为陛下在春宫。年已十五。今陛下皇子始一岁。臣是以不避死亡之诛。上大悦。深感其言。赐锦\綵一百匹。银器四事。 其年十月。翰林院侍讲学士諫议大夫高重。侍讲学士中书舍人崔郾。中书舍人高釴。於思政殿中谢。崔郾奏。陛下授臣职以侍讲。已八箇月。未尝召问经义。臣內惭尸禄。外愧群僚。上答曰。朕机务稍闲。当召卿等请益。高釴对曰。意虽求治。诚\恐万方或未之信。若未加躬亲。何以示忧勤之至。上深纳其言。各赐锦\綵五十匹。银器二事。
宝歷元年。路隨为翰林学士。有以金帛谢除制者。必叱而却之曰。吾以公事接私财耶。终无所纳。 二年。敬宗以翰林学士崇重。不可褻狎。欲別置东头学士。以备曲宴赋诗。京兆尹刘栖楚。荐前进士熊望。文艺可充学士事。未行而帝崩。 太和元年四月。翰林院奏。准旧例。学士每人每日於户部请杂买钱一百文。伏以数目至少。杂买不充。伏请每人每日於户部更加一百文。冀免欠闕。敕旨。依奏。
开成四年二月。敕翰林学士。宜准旧例。遇节假每一人入直。
大中六年十二月。敕翰林学士。自今以后。官至郎中。令知制誥。其余並依本官月限。及准外制例处分。
十年。党项屡扰河西。上召翰林学士问边计。学士毕諴。即援引古今。论列破羌之计。上悦曰。吾方择能帅。安集河西。不期颇牧在吾禁署。卿为朕行乎。諴欣然从命。即日授邠寧节度。河西供军安抚等使。諴至军。遣使告諭叛徒。诸羌率化。又以边境御戎兵多。积谷为上策。乃召募军士。开置屯田。岁收谷三十万斛。詔书嘉之。
十四年三月。敕左拾遗刘鄴。充翰林学士。
中和二年。僖宗幸蜀。时黄巢犯京畿。关东用兵。书詔重委。翰林学士杜让能。草辞迅速。笔无点窜。动中事机。上嘉之。迁户部侍郎。承旨。及沙陀逼京师。僖宗仓黄出幸。是夜。让能宿直禁中。闻难作。步出从驾。出城十余里。得遗马一匹。无羈靮。以绅络而乘之。驾在凤翔。朱玫兵遽至。僖宗急幸宝鸡县。近臣唯让能独从。再幸梁洋。栈道险阻之间。不离左右。帝顾之曰。朕之失道。再致播迁。险阻之中。卿常在侧。古所谓忠於所事。卿无负矣。让能对曰。臣家世歷重任。蒙国厚恩。陛下不以臣愚。擢居近侍。临难苟免。臣之耻也。获扞牧圉。臣之幸也。帝益嘉之。
大顺二年十月宣。每进书詔书。別录小字本留內。永为定式。 干寧二年十月。赐渤海王大瑋瑎敕书。翰林称加官合是中书撰书意。諮报中书。
三年二月。承旨榜子。凡中书覆状奏钱物。如赐召征促。但略言色额。其数目不在言內。但云並从別敕处分。中书覆状。如云中书门下行敕。其詔语不得与覆状语同。
其年七月。翰林学士承旨陆扆。拜中书侍郎平章事。故事。三署除拜。有光署钱。以宴旧僚。內署即无此例。扆入相之日。送学士光院钱五百贯。特举新例。內署荣之。仍定例。將相各二百千。使相五百千。观察使三百千。度支三百千。盐铁二百千。户部一百千。 天復三年七月二十一日。学士柳璨。准宣於兴政殿令到院宣示待詔。自今后。写敕书后面。不得留空纸。但圆融书敕交日。便当日示讫。
尚书省诸司上尚书省武德元年。因隋旧制。为尚书省。龙朔二年二月四日。改为中台。咸亨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改为尚书省光宅元年九月五日。改为文昌台。垂拱元年二月二日。改为都台。咸亨初。復为尚书省。长安三年闰四月十五日。又改为中台。神龙元年二月四日。改为尚书省。 故事。內外百司所受之事。尚书省皆印其发日。为立程限。京府诸司。有符移关牒下诸州府。必由都省以遣之。故事。除兵部吏部外。共用都司印。至圣歷二年二月九日。初备文昌台二十四司印。本司郎官主之。归则收於家。建中三年。左丞赵涓。始令纳於直厅。其假日及不及日。即都用当郎官本司印。余印亦都不开。
故事。叔父兄弟。不许同省为郎官。格令不载。亦无正敕。贞观二年十一月。韦叔谦除刑部员外郎。三年四月。韦季武除主爵郎中。其年七月。韦叔谐除库部郎中。太宗谓曰。知卿兄弟並在尚书省。故授卿此官。欲成一家之美。无辞稍屈阶资也。其后同省者甚多。近日非特恩除拜者。即相回避。
龙朔三年六月十五日。上谓左肃机崔余庆曰。中台政本。眾务所归。分列曹僚。司存是属。事无大小。咸藉用心。至如科料杂物。须详出处。比来曹司。曾不以留意。致使科取不详出处。不料远方百姓。劳弊特甚。当官若此。岂无所愧。自今以后。不得更然。
上元三年闰三月二十日制。尚书省颁下诸州府县。並宜用黄纸。
久视元年九月二十二日。敕都省诸司。既有主事。更不须著人帖直。 神龙二年九月一日。敕门下及都省。宜日別录制敕。每三月一进。
开元二年四月五日敕。在京有诉冤者。並於尚书省陈牒。所由司为理。若稽延致有屈滯者。委左右丞及御史台访察闻奏。如未经尚书省。不得輒入于三司越诉。
十九年四月二十六日。敕尚书省诸司。有敕后起请。及敕付所司商量事。並录所请及商量状。送门下及中书省。各连於元敕后。所申仍于元敕年月前云起请。及商量如后。
永泰二年四月十五日制。周有六卿。分掌国柄。各率其属。以宣王化。今之尚书省。即六官之位也。古称会府。实曰政源。庶务所归。比于喉舌。犹天之有北斗也。朕纂承丕绪。遭遇多难。典章故事。久未克举。其尚书宜申明令式。一依故事。诸司诸使。及天下州府。有事准令式各申省者。先申省司取裁。并所奏请。敕到省。有不便于事者。省司详定闻奏。然后施行。自今以后。其郎官有闕。选择多识前言。备諳故事。志业正直。文史兼优者。勿收虚名。务取实用。六行之內。眾务毕举。事无巨细。皆中职司。酌于故实。遵我时宪。凡百在位。悉朕意焉。 大歷五年三月二十六日敕。西汉以二府分治。东京以三公总务。至於领录天下之纲。练覈万事之要。邦国善否。出纳之由。莫不处正於会府也。令仆以综详朝政。丞郎以弥纶国典。法天地而分四敘。配星辰而统五行。元元本本。於是乎在。九卿之职。亦中台之辅。大小之政。多所关决。自王室多难。內外经费。征求调发。皆迫於国计。切于军期。率以权便裁之。新书从事。且救当时之急。殊非致治之道。今外虞既平。罔不率俾。將明画一之法。大布维新之令。甄陶化源。去末归本。其度支使及诸道转运\。常平盐铁等使。宜停。国之安危。不独注于將相。政之治乱。固亦在于庶官。尚书侍郎。左右丞。参领要重。朕所亲倚。固当朝夕进见。以之匡益也。又省寺之务。多有所分。简而无事。旷而不接。令大举纲目。重颁宪章。並宜详校所掌。明征典故。
十四年六月敕。天下诸使及州府。须有改革处置事。一切先申尚书省。委仆射以下商量闻奏。不得輒自奏请。建中三年正月。尚书左丞庾准奏。省內诸司文案。准式。並合都省发付诸司判讫。都省句检稽失。近日以来。旧章多废。若不由此发句。无以总其条流。其有引敕及例不由都省发句者。伏望自今以后。不在行用之限。庶绝舛繆。式正彝伦。从之。
贞元二年正月。宰相崔造奏请。尚书省六职。令宰臣分判。乃以宰臣齐映判兵部承旨及杂事。李勉判刑部。刘滋判吏部礼部。崔造判户部工部。至三月三日。敕尚书郎。除休暇。宜每日视事。自至德以来。诸司或以事简。或以餐钱不充。有间日视事者。尚书省皆以间日。先是。宰相张延赏欲事归省司。恐致稽拥。准故事。令每日视事。无何。延赏薨。復间日矣。
八年敕。令授台省官者。各具举主名于授官书詔。先是。郎官缺。左右丞举之。御史缺。大夫中丞举之。詔书不具所举官名。及赵憬陆贄为相。建议郎官不宜专於左右丞。宜令尚书及左右丞侍郎。各举本司。其授官詔书。仍具所举官名。御史亦如之。异日考殿最。以观举主能否。乃从之。
十一年十月。罢吏部司封司勋写急书告身官九十一员。自天宝以来。征伐多事。每年以军功官授官十万数。皆有司写官告送本道。兵部因置写官告官六十员。给粮。经五年后。酬以官。无何。吏部司封司勋兵部。各置十员。大歷已后。诸道多自写官告。急书官无事。但为诸曹役使。故宰臣请罢之。
元和二年正月。尚书左丞郑元。请取河中羡余三千贯。充助都省厨本钱。从之。
三年五月。尚书右仆射判度支裴均奏。请取荆南杂钱一万贯。修尚书省。从之。州府羡余。而用之於尚书省以为功。遂从其请。其失亦甚。 十三年敕。应同司官。有大功已上亲者。非连判及句检之官长。则不在回避改授之限。况故事不必。明文具存。其有官署同。职异司。虽父子兄弟。亦无所嫌。起今已后。宜准天宝二年七月敕处分。时刑部员外杨嗣復。以父於陵新除户部侍郎。遂以近例避嫌。请出省。宰臣等举令式奏请。故有是命焉。 太和元年六月敕。元和长庆中。皆因用兵。权以济事。所下制敕。难以通行。宜令尚书省取元和以来制敕。参详刪定讫。送中书门下议定闻奏。 会昌五年六月敕。汉魏以来。朝廷大政。必下公卿详议。博求理道。以尽群情。所以政必有经。人皆向道。比事深关礼法。群情有疑者。令本司申尚书省。下礼官参议。如是刑狱。亦先令法官详议。然后申刑部参覆。如郎官御史。有能駮难。或据经史故事。议论精当。即擢授迁改以奖之。如言涉浮华。都无经据。不在申闻。
六年八月。太仆卿浑侃。乘马过都堂门。敕旨。浑侃久在班行。合知典故。致此论列。须示薄惩。宜罚一月俸。
大中四年。兵部侍郎令狐綯。拜中书门下平章事。奏曰。故事。带尚书省官。合先省上。上曰。同列集於少府监。先是。白敏中崔龟从。曾为太常博士。至相位。欲荣其旧署。乃改集於太常礼院。今请依旧集少府监。从之。
尚书省分行次第武德令。吏礼兵民刑工等部。贞观令。吏礼民兵刑工等部。光宅元年九月五日。改为六官。准周礼分。即今之次第乃是也。
故事。以兵吏及左右司为前行。刑户为中行。工礼为后行。每行各管四司。而以本行名为头司。余为子司。显庆元年七月二十一日。改户部尚书为度支尚书。侍郎亦准此。遂以度支为头司。户部为子司。至龙朔二年二月四日。復旧次第也。
尚书令武德初。因隋旧制。尚书令置官一员。龙朔二年二月七日。废尚书令官员。贞观元年六月一日。除秦王。广德元年七月十一日。除雍王。十一月三日。除郭子仪。大歷十四年闰五月十五日。除太尉。加尚父。宝歷元年五月三日。李辅国除司空。加尚父。国朝尚父。惟此二人。故附於尚书令之下也。
德宗既封雍王。为天下兵马元帅。收復东都。至广德元年。遂拜为尚书令。自太宗为此官。尔后废省。至是代宗以德宗有大勋。特拜焉。至建中二年十一月。除郭子仪。寻亦恳让而罢。
左右仆射龙朔二年二月四日。改为左右匡政。咸亨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改为左右仆射。光宅元年九月五日。改为文昌左右相。神龙元年二月四日。又改为左右仆射。开元元年十二月一日。改为左右丞相。天宝元年二月二十日。復改为左右仆射。 尚书左右仆射。自武德至长安四年已前。並是正宰相。初。豆卢钦望自开府仪同三司拜左仆射。既不言同中书门下三品。不敢参议政事。数日后。始有詔加知军国重事。至景云二年十月。韦安石除左仆射。东都留守。不带同一品。自后空除仆射。不是宰相。遂为故事。 贞观二年敕。尚书细务。属左右丞。惟大事应奏者。乃关左右仆射。房元龄明达吏事。辅以文学。不以求备取人。不以己长格物。与杜如晦引拔士类。常如不及。至於台阁规模。皆二人所定。上每与元龄谋\事。必曰。非如晦不能决。及如晦至。卒用元龄之策。盖元龄善谋\。如晦能断故也。二人深相得。同心徇国。故唐世称贤相者。推房杜焉。
三年三月十日。太宗谓房元龄杜如晦曰。公为仆射。当须广开耳目。求访贤哲。有武艺谋\略。才堪抚眾者。任以边事。有经明德修。通悟性理者。任以侍臣。有明干清愨。处事公平者。任以剧务。有学通古今。识达政术者。任以治人。此乃宰相之宏益也。比闻听受词讼。日不暇给。安能助朕求贤哉。因敕尚书细务。属于左右丞。惟枉屈大事合闻奏者。关於仆射。 上元二年。刘仁轨为左仆射。戴至德为右仆射。每遇伸诉冤滯者。仁轨輒美言许之。至德即先据理难詰。若有理者。密为奏之。终不露己之断决。由是时誉归于仁轨。常于仁轨更日受词讼。有老嫗陈词。至德已收牒省视。老嫗前曰。本谓是解事仆射。所以来诉。公乃是不解事仆射。却付牒来也。至德笑而还之。议者尤称长者。或有问至德不露己断决之事者。至德曰。夫庆赏刑罚。人主之权柄。凡为人臣。岂得与人主爭柄哉。
元和三年四月。裴均于尚书省都堂上仆射。其送印及呈孔目唱案授案。皆尚书郎为之。文武三品以上官。升阶列坐。四品五品郎官。侍御史。以次謁见。拜於厅下。然后召御史中丞。左右丞侍郎。升阶答拜。初。开元中。张说为右丞相。元宗令其选日上。因制仪注。极其尊大。自非中书门下及诸三品已上。是日皆坐受其礼。时人或征其所从来。答曰。圣歷中。王及善豆卢钦望同日拜文昌左右相。亦尝用此仪。当时以说方承恩宠。不敢復詰。因为故事。非旧典也。
六年十月。御史中丞竇易直奏。臣谨案唐礼。诸册拜官与百僚相见。无受拜之文。又諫议大夫至拾遗。御史中丞至殿中侍御史。並为供奉官。不合异礼。今仆射初上之日。或答拜阶上。合拜庭中。因循踳駮之制。每致沸腾之议。伏请下尚书太常礼院详议。永为定制。使得遵行。于是太常卿崔邠。召礼官等参议。礼官议曰。按开元礼。有册拜官上仪。初上者。咸与卑官答拜。今左右仆射。皆册拜官也。令准此礼为定。伏寻今之所行仪注。其非典礼之文。又无格敕为据。斯乃越礼隨时之法。有司寻合釐正。岂待议而后革也。伏以开元礼者。其源太宗创之。高宗述之。元宗纂之曰开元礼。后圣于是乎取则。其不在礼者。则有不可以传。今仆射初上。受百僚拜。是舍高宗元宗之祖述。而背开元之正文。是有司失其传。而又云礼。得无咎哉。今既奉明詔详定。宜守礼文以正之。议者或云。致敬之礼。或有三品拜一品。四品拜二品。如之何。致敬则先拜。所以下文云。丞相令助教拜博士。即今丞及助教必先拜之是也。非不答拜。何者。礼记云。大夫士相见。贵贱不敌。主人敬客。则先拜客。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是谓致敬。又曰。非国君无不答拜者。郑元注曰。礼尚往来。又曰。君于士不答拜。非其臣则答之。郑元注曰。不敢臣人之臣。今仆射不答拜。是臣其百僚。不亦重乎。又按汉制。八座及丞郎。初拜官。並集都堂交礼。仆射。八座也。又无不答之文。伏以左右仆射。旧左右丞相也。次三公。答拜而仆射受之。固非伦也。且约三公上仪。及开元礼而为仪注。庶几等威之序。允归至当之论。太常卿崔邠。博士卫中行冯宿等。並同所见。于是修改旧仪。送都省。集眾官详议。七年二月。尚书左丞段平仲奏曰。谨按开元礼。应受册官初上仪。並合与卑官答拜。又准令文。仆射班品在三公之次。三公上议。而尝与卑僚答拜。仆射上独受侍郎中丞等拜。考之国典。素无明文。因循乖越。切在釐革。太常所定仪制。依据三公上仪。其间或有增损。事体深为折衷。酌为永制。可以施行。应同所见。各得连署。太常礼院仪注。及兵部尚书王詔等三十三人。参议所见如前。制可。
十五年。时以仆射上事仪注。前后不定。中丞李汉奏定。朝议未允。中书门下奏。请依元和七年已前仪注。左右仆射上日。受诸司四品六品丞郎以下拜。諫议大夫兼史馆修撰王彦威奏论曰。臣谨按开元礼。凡受册官。並与卑官答拜。国朝官品令。三师三公正一品。尚书令正二品。並是册拜授官。上之日。亦无受朝官再拜之文。仆射班次三公。又是尚书令副贰之职。虽端揆之重。有异百僚。然与群官比肩事主。礼曰。非其臣则答之。又曰。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避君也。即仆射上日。受常参官拜。事颇非仪。况元和七年七月。已经奏议。酌为定制。编在国章。近年上仪。又有拜受之礼。物论未安。请依元和七年敕为定。时李程为左仆射。宰执难于改革。虽不从其议。论者称之。
太和三年四月。中书舍人李启奏。伏奉敕旨。宜令左右常侍。諫议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审同详议。仆射与御史中丞以下。街衢相遇仪式奏闻者。谨按仪制令。诸文武官隔品卑者。皆拜。其准令应致敬而非相统属者。则不拜。致敬之式。在途则敛马侧立。又按旧仪。仆射上日。除两省供奉官外。尚书省御史台。及诸司四品以下。皆拜于阶下。盖以端揆之重。师长百僚。虽在別司。皆为统属。故用隔品拜礼。非为无据。臣续准元和七年二月七日敕。虽停拜礼。每至上日。台官就仆射厅事。列班送上。与尚书省官不异。则途遇致敬在不疑。臣等又按令文。属官于街衢相遇。隔品者致敬。礼绝者下马。无回避之文。杂令所言。转避贵重贱者。祇谓迂直之间。各申逊让。非令藏匿。惟车驾出入。警蹕行人。事关严上。不属臣下。但卑僚自后。多就他途。百姓无知。亦皆相效。道途回避。因此成例。就中台官以职在弹纠。人情畏奉。他官相遇。苟务推崇。始自私敬。渐为公礼。相循既久。將谓合然。笼\街专道。止绝行旅。奔避不及。即以为罪。征异说于前古。访近例于走卒。国章明具。不復检寻。遂于师长。亦欲均礼。臣等自奉敕详定。累牒礼部。及太常礼院御史台。检详武德以来礼令制敕。各得牒报。並无台官於仆射合与司官不同之文。臣等详议。伏请自今以后。御史中丞以下。与仆射相遇。依令致敬。敛马立侍仆射过。仆射谢官日。大夫中丞与三院御史。就幕次参见。其观象门外立班。既以后至为重。大夫中丞到班后。朝堂所由。引仆射就立。传呼赞导。如大夫就列之仪。仆射朝退。出宣政门。朝堂所由赞引至幕次。及兴化门。待与参从相得而退。御史大夫与仆射既隔品。自合分道而行。庶轻重得宜。典章不紊。敕旨。仆射实百僚师长。国初为宰相正官。品秩至崇。仪制特异。近或勋臣居任。遂使故事不行。卑列上凌。旧章下替。昨令参议。颇为得中。宜付所司。永为定制。 四年九月。中书门下奏。左右仆射。伏准仆射上仪故事。自御史中丞。吏部侍郎以下。罗拜阶下。准元和七年杂定仪注。全无受拜之礼。当时盖以仆射非其人。所以杀礼。臣等以为祇合係官之轻重。不合为人而升降。受中丞侍郎拜。则似太重。答郎官以下拜。则似太轻。臣等商量。令诸司四品以下官。及御史台六品以下。并郎官。並望准故事。余依元和七年敕处分。敕旨。宜依。 其年十一月。中书门下奏。左右仆射上。请受四品六品丞郎以下拜。並望准元和七年以前仪注。便令所司约此撰仪注。从之。
会昌二年正月。宰臣陈夷行崔珙等。请改仆射上日受京四品官拜仪注。臣等伏寻礼令。並无仆射上日。受京四品官拜仪注。近年礼变。多传旧例。省司四品官。自左右丞部侍郎御史中丞。皆罗拜阶下。以为隔品致敬。按诸礼致敬。是先拜后拜之仪。非受拜之谓。又准礼。皇太子初见上台。群官即行致敬之礼。群官先拜。后答拜。盖以尊无二上。礼须避嫌。仆射与四品官。並列朝班。比肩事主。岂宜务修僭越。独示优崇。况事有应变从权。礼有沿革损益。受拜既无根据。隨俗则乱宪章。臣等尝见故吏部尚书郑余庆。议仆射上日仪制。不与隔品官抗礼。其时竇易直为御史中丞。奏非郑余庆所议。及易直为仆射。贪荣近利。忘弃前志。群情鄙之。在列有拂衣而请告者。臣等过蒙宠异。擢任师长。不愿失礼。取誚於时。臣等又按礼记云。大夫士非见国君。无不答拜。又曰。君子士不答拜。今仆射不答拜。是臣其百僚。传为故事。何所取法。伏准开元元年。改左右仆射为左右丞相。位次三公。三公答拜。而仆射受之。固非宜也。臣等上日。伏请依三公上仪。垂为定制。如蒙听允。望令所司约此撰仪注。从之。 大中三年正月三日敕节文。三公仆射。不常除官。每至上时。须有聚会。宜令度支户部。准开贡例句当局席。取京兆府本色钱。不得令府司差派百姓。
卷 五 十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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