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咒第六
密本摧邪善德王德曼遘疾弥留。有兴轮寺僧法惕。应詔侍疾。久而无效。时有密本法师。
以德行闻於国。左右请代之。王詔迎入內。本在宸仗外读药师经。卷轴纔周。所持六环飞入寢內。刺一老狐与法惕。倒掷庭下。王疾乃瘳。时本顶上发五色神光。
睹者皆惊。又承相金良图为阿孩时。忽口噤体硬。不言不遂。每见一大鬼率群小鬼来。家中几有盘肴。皆啖尝之。巫覡来祭。则群聚而爭侮之图虽欲命撤。而口不能言。家亲请法流寺僧亡名来转经。大鬼命小鬼。以铁槌打僧头仆地。呕血而死。隔数日。遣使邀本。使还言。本法师受我请將来矣。眾鬼闻之皆失色。小鬼曰。法师至將不利。避之何幸。大鬼侮慢自若曰。何害之有。俄而有四方大力神。
皆属金甲长戟。来捉群鬼而缚去。次有无数天神环拱而待。须臾本至。不待开经其疾乃治。语通身解。具说件事。良图因此篤信释氏。一生无怠塑成兴轮寺吴堂主。弥陀尊像。左右菩萨。并满金画其堂。本尝住金谷寺。又金庾信尝与一老居士交厚。世人不知其何人。于时公之戚秀天久染恶疾。公遣居士诊\卫。適有秀天之旧名因惠师者。自中岳来访之。见居士而慢侮之曰。相汝形仪。邪佞人也。何得理人之疾。居士曰。我受金公命。不获已尔。惠曰。汝见我神通。乃奉炉咒香俄顷五色云旋遶顶上。天花散落。士曰。和尚通力不可思议。弟子亦有拙技请试之。愿师乍立於前。惠从之。士弹指一声。惠倒迸於空。高一丈许。良久徐徐倒下。头卓地。屹然如植撅。旁人推挽之不动。士出去。惠犹倒卓达曙。明日秀天使扣於金公。公遣居士往敕。乃解。因惠不復卖技。讚曰红紫纷纷几乱朱堪嗟鱼目誑愚夫不因居士轻弹指多小巾箱袭碔砆惠通降龙释惠通。氏族未详。白衣之时。家在南山西麓银川洞之口(今南。涧寺东里)一日游舍东溪上。捕一獭屠之。弃骨园中。詰旦亡其骨。跡血寻之。骨还旧穴。抱五儿而蹲。郎望见惊异。久之感嘆躕躇。便弃俗出家。易名惠通。往唐謁无畏三藏请业。藏曰。嵎夷之素M堪法器。遂不开授。通不堪轻谢去。服勤三载。犹不许。
通乃愤悱立於庭。头戴火盆。须臾顶裂声如雷。藏闻来视之。撤火盆。以指按裂处。诵神咒疮合如平日。有瑕如王字文。因号王和尚深器之。传印诀。时唐室有公主疾病。高宗请救於三藏。举通自代。通受教別处。以白豆一斗咒银器中。变白甲神兵。逐崇不克。又以黑豆一斗咒金器中。变黑甲神兵。令二色合逐之。忽有蛟龙走出。疾遂瘳。龙怨通之逐已也。来本国文仍林。害命尤毒。是时郑恭奉使於唐。见通而谓曰。师所逐毒龙归本国害甚。速去除之。乃与恭以麟德二年乙丑。还国而黜之。龙又怨恭。乃托之柳。生郑氏门外。恭不之觉。但赏其葱密。
酷爱之。及神文王崩。孝昭即位。修山陵除葬路。郑氏之柳当道。有司欲伐之。
恭恚曰。寧斩我头。莫伐此树。有司奏闻。王大怒。命司寇曰。郑恭恃王和尚神术。將谋\不逊。侮逆王命。言斩我头。宜从所好。乃诛之。坑其家。朝议。王和尚与恭甚厚。应有忌嫌。宜先图之。乃征甲寻捕。通在王望寺见甲徙至。登屋。
携砂瓶研朱笔而呼曰。见我所为。乃於瓶项抹一画曰。尔辈宜各见项。视之皆朱画。相视愕然。又呼曰。若断瓶项。应断尔项如何。其徒奔走。以朱项赴王。王曰。和尚神通。岂人力所能图。乃舍之。王女忽有疾。詔通治之。疾愈。王大悦通因言。恭被毒龙之污滥膺国刑。王闻之心悔。乃免恭妻孥。拜通为国师。龙既报冤於恭。往机张山为熊神。惨毒滋甚民多梗之。通到山中。諭龙授不杀戒。神害乃息。初神文王发疽背。请候於通。通至咒之立活。乃曰。陛下曩昔为宰官身。
误决臧人信忠为隶。信忠有怨。生生作报。今兹恶疽亦信忠所祟。宜为忠创伽蓝。
奉冥祐以解之。王深然之。创寺号信忠奉圣寺。寺成。空中唱云因王创寺。脱苦生天。怨已解矣(或本载此事於真表传中误)因其唱地。置折怨堂。堂与寺今存。 先是密本之后有高僧明朗。入龙宫得神印(梵云文豆娄。此云神印)。祖创神游林(今天王寺)屡欀邻国之寇。今和尚传无畏之髓。遍歷尘寰。救人化物。兼以宿命之明创寺雪怨。密教之风於是乎大振。天磨之总持嵒。母岳之咒锡院等皆其流裔也。或云。通俗名尊胜角干。角干乃新罗之宰相峻级。未闻通歷仕之跡。或云。
射得豺狼皆未详。讚曰山桃溪杏映篱斜一径春深两岸花赖得郎君闲捕獭尽教魔外远京华明朗神印按金光寺本记云。师挺生新罗。入唐学道。將还因海龙之请。入龙宫传祕法。施黄金千两(一云千斤)潜行地下。涌出本宅井底。乃舍为寺。以龙王所施黄金饰塔像。光曜殊特。因名金光焉(僧传作金羽寺误)师讳明朗。字国育。新罗沙干才良之子。母曰南涧夫人。或云。法乖娘苏判茂林之子金氏。则慈藏之姝也。三息。
长曰国教大德。次曰义安大德。师其季也。初母梦吞青色珠而有娠。善德王元年入唐。贞观九年乙未来归。总章元年戊辰。唐將李勣统大兵。合新罗灭高丽。后余军留百济。將袭灭新罗。罗人觉之。发兵拒之。高宗闻之赫怒。命薜邦兴师將討之。文武王闻之惧。请师开祕法禳之(事在文武王传中)因兹为神印宗祖。及我太祖创业之时。亦有海贼\来扰。乃请安惠朗融之裔。广学大缘等二大德。作法禳镇。皆朗之传系也。故并师而上至龙树为九祖(本寺记三师为律祖未详)又太祖为创现圣寺。为一宗根柢焉。又新罗京城东南二十余里有远源寺。谚传。安惠等四大德与金庾信金义元金述宗等同愿所创也。四大德之遗骨皆藏寺之东峰。因号四灵山祖师嵒云。则四大德皆罗时高德。按[土*(穴/?/ㄆ)]白寺柱贴注脚载。庆州户长巨川母阿之女。女母明珠女。女母积利女之子。广学大德大缘三重(古名善会)
昆季二人。皆投神印宗。以长兴二年辛卯隨太祖上京。隨驾焚修。赏其劳。给二人父母忌日宝于[土*(穴/?/ㄆ)]白寺。田沓若干结云云。则广学大缘二人。隨圣祖入京者。安师等。乃与金庾信等创远源寺者也。广学等二人骨亦来安于兹尔。 非四德皆创远源。皆隨圣祖也详之
感通第七 仙桃圣母隨喜佛事真平王朝。有比丘尼名智惠。多贤行。住安兴寺。擬新修佛殿而力未也。梦一女仙风仪婥约。珠翠饰鬟。来慰曰。我是仙桃山神母也。喜汝欲修佛殿。愿施金十斤以助之。宜取金於予座下。粧点主尊三像壁上。绘五十三佛。六类圣眾。及诸天神。五岳神君(罗时五岳。谓东吐含山。南智异山。西鸡龙。北太伯中父岳。
亦云公山也)每春秋二季之十日。丛会善男善女。广为一切含灵。设占察法会。 以为恒规(本朝屈弗池龙託梦於帝。请於灵鷲山长开药师道场。□平海途。其事亦同)。惠乃惊觉。率徒往神祠座下。堀得黄金一百六十两。克就乃功。皆依神母所諭。其事唯存。而法事废矣。神母本中国帝室之女。名娑苏。早得神仙之术。 归止海东。久而不还。父皇寄书系足云。隨鳶所止为家。苏得书放鳶。飞到此山而止。遂来宅为地仙。故名西鳶山。神母久据兹山。镇祐邦国。灵异甚多。有国已来。常为三祀之一。秩在群望之山。第五十四景明王好使鹰。尝登此放鹰而失之。祷\於神母曰。若得鹰。当封爵。俄而鹰飞来止机上。因封爵大王焉。其始到辰韩也。生圣子为东国始君。盖赫居閼英二圣之所自也。故称鸡龙鸡林白马等。
鸡属西故也。尝使诸天仙织罗。緋染作朝衣。赠其夫。国人因此始知神验。又国史史臣曰。軾政和中尝奉使人宋。诣佑神馆。有一堂设女仙像。馆伴学士王黼曰。
此是贵国之神。公知之乎。遂言曰。古有中国帝室之女。泛海抵辰韩生子。为海东始祖。女为地仙。长在仙桃山。此其像也。又大宋国使王襄到我朝。祭东神圣母女。有娠贤肇邦之句。今能施金奉佛。为含生开香火作津梁。岂徒学长生而囿於溟蒙者哉。讚曰来宅西鳶几十霜招呼帝子织霓裳长生未必无生异故謁金仙作玉皇郁面婢念佛西昇景德王代。康州(今晋州。一作刚州。则今顺安)善士数十人志求西方。於州境创弥陀寺。约万日为契。时有阿干贵珍家一婢名郁面。隨其主归寺。立中庭。隨僧念佛。主憎其不职。每给谷二硕。一夕舂之。婢一更舂毕。归寺念佛(俚言己事之忙。大家之舂促。盖出乎此)日夕彻怠。庭之左右竖立长橛。以绳穿贯两掌。
系於橛上合掌。左右游之激励焉。时有天唱於空。郁面娘入堂念佛。寺眾闻之。
劝婢入堂。隨例精进。未几天乐从西来。婢涌透屋樑而出。西行至郊外。捐骸变现真身。坐莲台放大光明。缓缓而逝。乐声不彻空中。其堂至今有透穴处云(已上乡传)按僧传。栋梁八珍者观音应现也。结徒有一千分明为二。一劳力。一精修。彼劳力中知事者不获戒墮畜生道。为浮石寺牛。尝驮经而行。赖经力转为阿干贵珍家婢。名郁面。因事至下柯山。感梦遂发道心。阿于家距惠宿法师所创弥陀寺不远。阿干每至其寺念佛。婢隨往。在庭念佛云云。如是九年。岁在乙未。
正月二十一日。礼佛拨屋梁而去。至小伯山墮一只履。就其地为菩提寺。至山下弃其身。即其地为二菩提寺。榜其殿曰勗面登天之殿。屋脊穴成十许围。虽暴雨密雪不霑湿。后有好事者。[竺-二 (尃*几)]金塔一座。直其穴。安承尘上以誌其异。今榜塔尚存。勗面去后。贵珍亦以其家异人托生之地舍为寺。曰法王。纳田民。久后废为丘墟。有大师怀镜。与承宣刘硕小卿李元长同愿重营之。镜躬事土木。始轻材。梦老父遗麻葛屨各一。又就古神社。諭以佛理。斫出祠侧材木。
九五载告毕。又加臧获。蔚为东南名蓝。人以镜为贵珍后身。议曰。按乡中古传郁面乃景德王代事也。据征(征字疑作珍下亦同)本传。则元和三年戊子哀庄王时也。景德后歷惠恭宣德元圣昭圣哀庄等五代。共六十余年也。征先面后。与乡传乖违。然两存之闕疑。讚曰西邻古寺佛灯明舂罢归来夜二更自许一声成一佛掌穿绳子直忘形广德严庄文武王代。有沙门名广德严庄二人友善。日夕约曰。先归安养者须告之。德隱居芬皇西里(或云。皇龙寺有西去房。未知孰是)蒲鞋为业。挟妻子而居。庄庵栖南岳。大种刀耕一日。日影施红。松阴静暮。窗外有声。报云。某已西往矣。惟君好住。速从我来。庄排闥而出顾之。云外有天乐声。光明属地。明日归访其居。
德果亡矣。於是乃与其妇收骸。同营蒿里。既事乃谓妇曰。夫子逝矣。偕处何如。
妇曰可。遂留夜宿。將欲通焉。妇靳之曰。师求净土。可谓求鱼缘木。庄惊怪问曰。德既乃尔。予又何妨。妇曰。夫子与我同居十余载。未尝一夕同床而枕。况触污乎。但每夜端身正坐。一声念阿弥陀佛号。或作十六观。观既熟。明月入户。
时昇其光。加趺於上。竭诚\若此。虽欲勿西奚往。夫適千里者。一步可规。今师之观可云东矣。西则未可知也。庄愧赧而退。便诣元晓法师处。恳求津要。晓作錚观法诱之。藏於是洁己悔责。一意修观。亦得西昇。錚观在晓师本传。与海东僧传中。其妇乃芬皇寺之婢。盖十九应身之一德。尝有歌云月下伊底亦西方念丁去赐里遣无量寿佛前乃恼叱古音(乡言云报言也)多可支白遣赐立誓音深史隱尊衣希仰支两手集刀花乎白良愿往生愿往生慕人有如白遣赐立阿邪此身遗也置遣四十八大愿成遣赐去憬兴遇圣神文王代。大德憬兴。姓水氏。熊川州人也。年十八出家。游刃三藏。望重一时。 开耀元年。文武王將昇遐。顾命於神文曰。憬兴法师可为国师。不忘朕命。神文即位。曲为国老。住三郎寺。忽寢疾弥月。有一尼来謁候之。以华严经中善友原病之说为言曰。今师之疾。忧劳所致。喜笑可治。乃作十一样面貌。各作俳谐之舞。巉巖成削。变態不可胜言。皆可脱颐。师之病不觉洒然。尼遂出门。乃入南巷寺(寺在三郎寺南)而隱。所將杖子在帧画十一面圆通像前。一日將入王宫。从者先备於东门之外。鞍骑甚都。靴笠斯陈。行路为之辟易。一居士(一云沙门)形仪疏率。手杖背筐来。憩于下马台上。视筐中干鱼也。从者呵之曰。尔著緇。奚负触物耶。僧曰。与其挟生肉於两股间。背真三市之枯鱼。有何所嫌。言讫起去。
兴方出门。闻其言。使人追之。至南山文殊寺之门外。拋筐而隱。杖在文殊像前。 枯鱼乃松皮也。使来告。兴闻之嘆曰。大圣来戒我骑畜尔。终身不復骑。兴之德馨遗味。备载释玄本所撰三郎寺碑。尝见普贤章经弥勒菩萨言。我当来世生阎浮提。先度释迦末法弟子。唯除骑马比丘不得见佛。可不警哉。讚曰昔贤垂范意弥多胡乃儿孙莫切瑳背底枯鱼犹可事那堪他日负龙华真身受供长寿元年壬辰。孝昭即位。始创望德寺。將以奉福唐室。后景德王十四年。望德寺塔战动。是年有安史之乱。罗人云。为唐室立兹寺。宜其应也。八年丁酉。设落成会。王亲驾办供。有一比丘仪彩疏陋。局束立於庭。请曰。贫道亦望斋。王许赴床杪。將罢。王戏调之曰。住锡何所。僧曰琵琶嵒。王曰。此去莫向人言赴国。王亲供之斋。僧笑答曰。陛下亦莫与人言供养真身释迦。言讫。涌身凌空。
向南而行。王惊愧驰上东冈。向方遥礼。使往寻之。到南山参星谷。或云。大磧川源石上置锡钵而隱。使来復命。遂创释迦寺於琵琶嵒下。创佛无寺於灭影处。
分置锡钵焉。二寺至今存。锡钵亡矣。智论第四云。昔有罽宾三藏。行阿兰若法。
至一王寺。寺设大会。守门人见其衣服麤弊。遮门不前。如是数数。以衣弊故。
每不得前。便作方便。假借好衣而来。门人见之。听前不禁。既获诣坐。得种种好食。先以与衣。眾人问言何以尔乎。答曰。我比数来。每不得入。今以衣故得此座。得种种食。宜以与衣尔。事可同按。讚曰燃香择佛看新绘办供斋僧唤旧知从此琵琶嵒上月时时云掩到潭迟月明师兜率歌景德王十九年庚子四月朔。二日並现。挟旬不灭。日官奏。请缘僧作散花功德。 则可禳。於是洁坛於朝元殿。驾幸青阳楼望缘僧。时有月明师行于阡陌时之南路。
王使召之。命开坛作启。明奏云。臣僧但属於国仙之徒。只解乡歌。不闲声梵。
王曰。既卜缘僧。虽用乡歌可也。明乃作兜率歌赋之。其词曰今日此矣散花唱良巴宝白乎隱花良汝隱直等隱心音矣命叱使以恶只弥勒座主陪立罗良解曰。龙楼此日散花歌桃送青云一片花殷重直心之所使远邀兜率大仙家今俗谓此为散花歌。误矣。宜云兜率歌。別有散花歌。文多不载。既而日怪即灭。王嘉之。赐品茶一袭。水精念珠百八箇。忽有一童子。仪形鲜洁。跪奉茶珠。从殿西小门而出。明谓是內宫之使。王谓师之从者。及玄征而俱非。王甚异之。使人追之。童入內院塔中而隱。茶珠在南壁画慈氏像前。知明之至德与至诚\。能昭假于至圣也如此。朝野莫不闻知。王益敬之。更贐绢一百疋。以表鸿诚\。明又尝为亡妹营齐。作乡歌祭之。忽有惊飈吹纸钱。飞举向西而没。歌曰生死路隱此矣有阿米次肹伊遣吾隱去內如辞叱都毛如云遣去內尼叱古於內秋察早隱风未此矣彼矣浮良落尸叶如一等隱枝良出古去奴隱处毛冬乎丁阿也弥陀剎良逢乎吾道修良待是古如明常居四天王寺。善吹笛。尝月夜吹过门前大路。月驭为之停轮。因名其路日月明里。师亦以是著名。师即能俊大师之门人也。罗人尚乡歌者尚矣。盖诗颂之类歟。故往往能感动天地鬼神者非一。讚曰风送飞钱资逝妹笛摇明月住姮娥莫言兜率连天远万德花迎一曲歌善律还生望德寺僧善律。施钱欲成六百般若。功未周。忽被阴府所追至冥。司问曰。汝在人间作何业。律曰。贫道暮年欲成大品经。功未就而来。司曰。汝之寿籙虽尽。
胜愿□□。宜復人间毕成宝典。乃放还。途中有一女子哭蒞拜前曰。我亦南阎州新罗人。坐父母阴取金刚寺水田一亩。被冥府追检。久受重苦。今师若还古里。 告我父母速还厥田。妾之在世。胡麻油埋於床下。并藏致密布於寢褥间。愿师取吾油点佛灯。货其布为经幅。则黄川亦恩。庶几脱我苦恼矣。律曰。汝家何在。
曰沙梁部久远寺西南里也。律闻之方行。乃苏。时律死已十日。葬于南山东麓。
在塚中呼三日。牧童闻之来告於本寺。寺僧归发塚出之。具说前事。又访女家。 女死隔十五年。油布宛然。律依其諭作冥福。女来魂报云。赖师之恩妾已离苦得脱矣。时人闻之莫不惊感。助成宝典。其经秩今在东都僧司藏中。每年春秋。披转禳灾焉。讚曰堪羡吾师仗胜缘魂游却返旧林泉爷孃若问儿安否为我催还一亩田金现感虎新罗俗每当仲春。初八至十五日。都人士女。竞遶兴轮寺之殿塔为福会。元圣王代。有郎君金现者。夜深独遶不息。有一处女念佛隨遶。相感而目送之遶毕。引入屏处通焉。女將还。现从之。女辞拒而强隨之。行至西山之麓。入一茅店。有老嫗问女曰附率者何人。女陈其情。嫗曰。虽好事不如无也。然遂事不可諫也。 且藏於密。恐汝弟兄之恶也。把郎而匿之奥。小遶有三虎咆哮而至。作人语曰。
家有腥膻之气疗飢何幸。嫗与女叱曰。尔鼻之爽乎。何言之狂也。时有天唱。尔辈嗜害物命尤多。宜诛一以征恶。三兽闻之。皆有忧色。女谓曰。三兄若能远避而自惩。我能代受其罚。皆喜俛首妥尾而遁去。女入谓郎曰。始吾耻君子之辱临弊族。故辞禁尔。今既无隱。敢布腹心。且贱妾之於郎君。虽曰非类。得陪一夕之欢。义重结褵之好。三兄之恶天既厌之。一家之殃予欲当之。与其死於等闲人之手。曷若伏於郎君刃下以报之德乎。妾以明日入市为害剧。则国人无如我何。
大王必募以重爵而捉我矣。君其无[怯*力]。追我乎城北林中。吾將待之。现曰。
人交人彞伦之道。异类而交盖非常也。既得从容。固多天幸。何可忍卖於伉儷之死。侥倖一世之爵禄乎。女曰。郎君无有此言。今妾之寿夭盖天命也。亦吾愿也。
郎君之庆也。予族之福也。国人之喜也。一死而五利备。其可违乎。但为妾创寺。
讲真詮资胜报。则郎君之惠莫大焉。遂相泣而別。次日果有猛虎。入城中剽甚。
无敢当。元圣王闻之。申令曰。戡虎者爵二级。现诣闕奏曰。小臣能之。乃先赐爵以激之。现持短兵入林中。虎变为娘子。熙怡而笑曰。昨夜共郎君繾綣之事。
惟君无忽。今日被爪伤者。皆涂兴轮寺酱。聆其寺之螺钵声则可治。乃取现所佩刀。自颈而仆。乃虎也。现出林而託曰。今兹虎易搏矣。匿其由不泄。但依諭而治之。其疮皆效。今俗亦用其方。现既登庸。创寺於西川边。号虎愿寺。常讲梵网经。以导虎之冥游。亦报其杀身成己之恩。现临卒。深感前事之异。乃笔成传俗。姑闻知因名论虎林称于今。贞元九年。申屠澄自黄冠调补汉州。什方县之尉。
至真符县之东十里许。遇风雪大寒。马不能前。路旁有茅舍。中有烟火甚温照灯下就之。有老父嫗及处子。环火而坐。其女年方十四五。虽蓬发垢衣。雪肤花脸。
举止妍媚。父嫗见澄来。遽起曰。客甚冲寒雪。请前就火。澄坐良久。天色已暝。 风雪不止。澄曰。西去县尚远。请宿于此。父嫗曰。苟不以蓬蓽为陋。敢承命。
澄遂解鞍施衾幃。其女见客方止。修容靘粧自[竺-二 惟]箔间出。有闲雅之態。
犹过初时。澄曰。小娘子明惠过人甚。幸未婚。敢请自媒如何。翁曰。不期贵客欲採拾。岂定分也。澄遂修子婿之礼。澄乃以所乘马载之而行。既至官俸禄甚薄。
妻力以成家。无不欢心。后秩满將归。已生一男一女。亦甚明惠。澄尤加敬爱。
尝作赠內诗云。一官惭梅福。三年愧孟光。此情何所喻。川上有[元/鸟]鸯。其妻终日吟讽。似默有和者。未尝出口。澄罢官罄室归本家。妻忽悵然谓澄曰。见赠一篇。寻即有和。乃吟曰。琴瑟情虽重。山林志自深。常忧时节变。辜负百年心。遂与访其家。不復有人矣。妻思慕之甚。尽日涕泣。忽壁角见一虎皮。妻大笑曰。不知此物尚在耶。遂取披之。即变为虎。哮吼拏攫。突门而出。澄惊避之。
携二子寻其路。望山林大哭数日。竟不知所之。噫。澄现二公之接异物也。变为人妾则同矣。而赠背人诗。然后哮吼拏攫而走。与现之虎异矣。现之虎不得已而伤人。然善诱良方以救人。兽有为仁如彼者。今有人而不如兽者。何哉。详观事之终始。感人於旋遶佛寺中。天唱征恶。以自代之。传神方以救人置精庐讲佛戒。
非徒兽之性仁者也。盖大圣应物之多方。感现公之能致情於旋遶。欲报冥益耳。 宜其当时能受禧佑乎。讚曰山家不耐三兄恶兰吐那堪一诺芳义重数条轻万死许身林下落花忙融天师彗星歌真平王代第五居烈郎。第六实处郎(一作突处郎)第七宝同郎等三花之徒。欲游枫岳。有彗星犯心大星。郎徒疑之。欲罢其行。时天师作歌歌之。星怪即灭。日本兵还国。
反成福庆。大王欢喜。遣郎游岳焉。歌曰旧理东尸汀叱干达婆矣游乌隱城叱[月*(夸-大 八)]良望良古倭理叱军置来叱多烽烧邪隱边也藪耶三花矣岳音见赐乌尸闻古月置八切尔数於將来尸波衣道尸扫尸星利望良古彗星也白反也人是有叱多后句达阿罗浮去伊叱等邪此也友物比所音叱彗叱只有叱故正秀师救冰女第四十哀庄王代。有沙门正秀。寓止皇龙寺。冬日雪深。既暮。自三郎寺还。经由天严寺门外。有一乞女产儿。冻臥滨死。师见而悯之。就抱。良久气苏。乃脱衣以覆之。裸走本寺。苫草覆身过夜。夜半有天唱於王庭曰。皇龙寺沙门正秀宜封王师。急使人捡之。具事升闻。上备威仪迎入大內。册为国师 避隱第八
朗智乘云普贤树歃良州阿曲县之灵鷲山(歃良。今梁州阿曲一作西又云求佛。又屈弗。今蔚州置屈弗馹。今存其名)有异僧。庵居累纪。而乡邑皆不识。师亦不言名氏。常讲法华。仍有通力。龙朔初。有沙弥智通。伊亮公之家奴也。出家年七岁。时有乌来鸣云。灵鷲去投朗智为弟子。通闻之寻访此山。来憩於洞中树下。忽见异人出。
曰我是普大士。欲授汝戒品。故来尔。因宣戒讫乃隱。通神心豁尔。智证顿圆。
遂前行路。逢一僧。乃问朗智师何所住。僧曰。奚问朗智乎。通具陈神乌之事。
僧莞尔而笑曰。我是朗智。今兹堂前亦有乌来报。有圣儿投师將至矣。宜出迎。
故来迎尔。乃执手而嘆曰。灵乌惊尔投吾。报予迎汝。是何祥也。殆山灵之阴助也。传云。山主乃辨才天女。通闻之泣谢。投礼於师。既而將与授戒。通曰。予於洞口树下。已蒙普贤大士乃授正戒。智嘆曰。善哉汝已亲稟大士满分之戒。我自生年来。夕惕慇懃。念遇至圣。而犹未能昭格。今汝已受。吾不及汝远矣。反礼智通。因名其树曰普贤。通曰。法师住此其已久。如曰法兴王丁未之岁。始寓足焉。不知今几。通到山之时。乃文武王即位元年辛酉岁也。计已一百三十五年矣。通后诣义湘之室。升堂睹奥。颇资玄化。寔为锥洞记主也。元晓住磻高寺时。
常往謁智。令著初章观文及安身事心论。晓撰讫。使隱士文善奉书驰达。其篇尾述偈云。西谷沙弥稽首礼。东岳上德高巖前(磻高在灵鷲之西北。故西谷沙弥乃自谓也)吹以细尘补鷲岳。飞以微滴投龙渊(云云)。山之东有大和江。乃为中国大和池龙植福所创。故云龙渊。通与晓皆大圣也。二圣而抠衣师之。道迈可知。
师尝乘云往中国之清凉山。隨眾听讲。俄顷即还彼中僧谓是邻居者。然罔知攸止。 一日令於眾曰。除常住外。別院来僧。各持所居名花异植。来献道场。智明日折山中异木一枝归呈之。彼僧见之。乃曰。此木梵号怛提伽。此云赫。唯西竺海东二灵鷲山有之。彼二山皆第十法云地菩萨所居。斯必圣者也。遂察其行色。乃知住海东灵鷲也。因此改观。名著中外。乡人乃号其庵曰赫木。今赫木寺之北岗有古基。乃其遗趾。灵鷲寺记云。朗智尝云。此庵址乃迦叶佛时寺基也。堀地得灯缸二。隔元圣王代。有大德缘会来居山中。撰师之传行于世。按华严经第十名法云地。今师之驭云。盖佛陀屈三指。元晓分百身之类也歟。讚曰想料巖藏百岁间高名曾未落人寰不禁山鸟闲饶舌云驭无端泄往还缘会逃名文殊岾高僧缘会。尝隱居灵鷲。每读莲经修普贤观行。庭池常有莲数朵。四时不萎(今灵鷲寺龙藏殿。是缘会旧居)国主元圣王闻其瑞异。欲征拜为国师。师闻之。乃弃庵而遁。行跨西岭巖间。有一老叟今尔耕。问师奚適。曰。吾闻邦家滥听。縻我以爵。故避之尔。叟听曰。於此可贾。何劳远售。师之谓卖名无厌乎。会谓其慢已。不听。遂行数里许。溪边遇一媼。问师何往。答如初。媼曰。前遇人乎。
曰有一老叟侮予之甚。慍且来矣。媼曰。文殊大圣也。夫言之不听何。会闻即惊悚。遽还翁所。扣顙陈悔曰。圣者之言敢不闻命乎。今且还矣。溪边媼彼何人。
斯叟曰。辩才天女也。言讫遂隱。乃还庵中。俄有天使齎詔征之。会知业已当受。
乃应詔赴闕。封为国师(僧传云。宪安王封为二朝王师号照咸通四年卒。与元圣年代相示未知孰是)师之感老叟处。因名文殊岾。见女处曰阿尼岾。讚曰倚市难藏久陆况囊锥既露括难禁自缘庭下青莲误不是云山固未深惠现求静释惠现。百济人。小出家。苦心专志诵莲经为业。祈禳请福。灵应良稠。兼攻三论。染指通神。初住北部修德寺。有眾则讲。无则持诵。四远钦风。户外之履满矣。稍厌烦拥。遂往江南达拏山居焉。山极巖险。来往艰稀。现静坐求忘。终于山中。同学舆尸置右室中。虎啖尽遗骸。唯髏舌存焉。三周寒暑。舌犹红软。过后方变紫。硬如石。道俗敬之藏于石塔。俗龄五十八。即贞观之初。现不西学。
静退以终。而乃名流诸夏立传。在唐声著矣。夫又高丽释波若入中国天台山。受智者教。观以神异。间山中而灭。唐僧传亦有章颇多灵范。讚曰鹿尾传经倦一场去年清诵倚云藏风前青史名流远火后江莲舌带芳信忠掛冠孝成王潜邸时。与贤士信忠围碁於宫庭柏树下。尝谓曰。他日若忘卿。有如柏树。
信忠兴拜。隔数月。王即位赏功臣。忘忠而不第之。忠怨而作歌。帖於柏树。树忽黄悴。王怪使审之。得歌献之。大惊曰。万机鞅掌。几忘乎角弓。乃召之赐爵禄。柏树乃苏。歌曰物叱好支柏史秋察尸不冬尔屋支墮米汝於多支行齐教因隱仰顿隱面矣改衣赐乎隱冬矣也月罗理影支古理因渊之叱行尸浪阿叱沙矣以支如支儿史沙叱望阿乃世理都之叱逸乌隱第也后句亡由是宠现於两朝。景德王(王即孝成之弟也)二十二年癸卯。忠与二友相约。掛冠入南岳。再征不就。落发为沙门。为王创断俗寺居焉。愿终身立壑。以奉福大王。 王许之。留真在金堂后壁是也。南有村名俗休。今讹云小花里(按三和尚传有。 信忠奉圣寺。与此相混。然计其神文之世。距景德已百余年。况神文与信忠乃宿世之事。则非此信忠明矣。宜详之)又別记云。景德王代有直长李俊(高僧传作李纯)早曾发愿。年至知命须出家创佛寺。天宝七年戊子。年登五十矣。改创槽渊小寺为大剎。名断俗寺。身亦削发。法名孔宏长老。住寺二十年乃卒。与前三国史所载不同。两存之闕疑。讚曰功名未已鬢先霜君宠虽多百岁忙隔岸有山频入梦逝將香火祝吾皇包山二圣罗时有观机道成二圣师。不知何许人。同隱包山(乡去所瑟山。乃梵音。此云包也)
机庵南岭。成处北穴。相去十许里。披云啸月。每相过从。成欲致机。则山中树木皆向南而俯。如相迎者。机见之而往。机欲邀成也。则亦如之。皆北偃。成乃至。如是有年。成於所居之后。高巖之上。常宴坐。一日自巖缝间透身而出。全身腾空而逝。莫知所至。或云。至寿昌郡(今寿城都)指骸焉。机亦继踵归真。今以二师名命其墟。皆有遗趾。道成巖高数丈。后人置寺穴下。大平兴国七年壬午。
有释成梵。始来住寺。敞万日弥陀道场。精懃五十余年。屡有殊祥。时玄风信士二十余人岁结社。拾香木纳寺。每入山採香。剪折淘洗。摊置箔上。其木至夜放光如烛。由是郡人项施其香。徒以得光之岁为贺。乃二圣之灵感。或岳神攸助也。
神名静圣天王。尝於迦叶佛时受佛瞩。有本誓。待山中一千人出世。转受余报。
今山中尝记九圣遗事。则未详。曰。观机。道成。搬师。[打-丁 牒]师。道义(有柏岩基)子阳。成梵。今勿女。白牛师。讚曰相过蹯月弄云泉二老风流几百年满壑烟霞余古木低昂寒影尚如迎搬音般。乡云雨木。[打-丁 牒]音牒。乡云加乙木。此二师久隱巖丛。不交人世。
皆编木叶为衣。以度寒暑。掩湿遮羞而已。因以为号。尝闻枫岳亦有斯名。乃知古之隱伦之士。例多逸韵如此。但难为蹈袭。子尝寓包山。有记二师之遗美。今并录之紫茅黄精[祝/土]肚皮蔽衣木叶非蚕机寒松颼颼石犖确日暮林下樵苏归夜深披向月明坐一半颯颯隨风飞败蒲横臥於憨眠梦魂不到红尘羈云游逝兮二庵墟山鹿恣登人跡稀永才遇贼\释永才性滑稽。不累於物。善乡歌。暮岁將隱于南岳。至大峴岭。遇贼\六十余人。
將加害。才临刃无惧色。怡然当之。贼\怪而问其名。曰永才。贼\素闻其名。乃命□□□作歌。其辞曰自矣心米貌史毛达只將来吞隱日远鸟逸□过出知遣今吞藪未去遣省如但非乎隱焉破□主次弗□史內於都还於尸朗也此兵物叱沙过乎好尸曰沙也內乎吞尼阿耶唯只伊吾音之叱恨隱[泳-永 善]陵隱安支尚宅都乎隱以多贼\感其意。赠之綾二端。才笑而前谢曰。知财贿之为地狱根本。將避於穷山以饯一生。何敢受焉。乃投之地。贼\又感其言。皆释釰投戈。落发为徒。同隱智异。
不復蹈世。才年仅九十矣。在元圣大王之世。讚曰策杖归山意转深綺紈珠玉岂治心绿林君子休相赠地狱无根只寸金勿稽子第十奈解王即位十七年壬辰。保罗国。古自国(今固城)史勿国(今泗州)等八国。
併力来侵边境。王命太子奈音將军一伐等率兵拒之。八国皆降。时勿稽子军功第一。然为太子所嫌。不赏其功。或谓勿稽曰。此战之功唯子而已。而赏不及子。
太子之嫌君其怨乎。稽曰。国君在上。何怨人臣。或曰。然则奏闻于王幸矣。稽曰。伐功爭命。扬已掩人。志士之所不为也。励之待时而已。十年乙未。骨浦国(今合浦也)等三国王各率兵来攻竭火(疑屈弗也。今蔚州)王亲率御之。三国皆败。
稽所获数十级。而人不言稽之功。稽谓其妻曰。吾闻仕君之道。见危致命。临难忘身。仗於节义。不顾死生。之谓忠也。夫保罗(疑发罗今罗州)竭火之役。诚\是国之难。君之危。而吾未曾有忘身致命之勇。此乃不忠甚也。既以不忠而仕君。
累及於先人。可谓孝乎。既失忠孝。何顏復游朝市之中乎。乃被发荷琴入师彘山(未详)悲竹树之性病。寄托作歌。擬溪涧之咽响。扣琴制曲。隱居不復现世迎如师实际寺释迎如。未详族氏。德行双高。景德王將邀致供养。遣使征之。如诣內斋罢。將还。王遣使陪送至寺。入门即隱。不知所在。使来奏。王异之。追封国师。
后亦不復现世。至今称曰国师房布川山五比丘景德王代歃良州东北二十许里有布山川。石窟奇秀。宛如人斲。有五比丘。未详名氏。来寓而念弥陀求西方几十年。忽有圣眾自西来迎。於是五比丘各坐莲台。乘空而逝。
至通度寺门外留连。而天乐间奏。寺僧出观。五比丘为说无常苦空之理。蜕弃遗骸。放大光明。向西而去。其捐舍处。寺僧起亭榭。名置楼。至今存焉念佛师南山东麓有避里村。村有寺。因名避里寺。寺有异僧。不言名氏。常念弥陀。声闻于城中。三百六十坊。十七万户。无不闻声。声无高下。琅琅一样。以此异之。
莫不致敬。皆以念佛师为名。死后泥塑真仪。安于敏藏寺中。其本住避里寺。改名念佛寺。寺旁亦有寺名让避。因村得名 孝善第九
真定师孝善双美法师真定罗人也。白衣时隶名卒伍。而家贫不娶。部役之余。佣作受粟。以养孀母。家中计产。唯折脚一鐺而已。一日有僧到门。求化营寺铁物。母以鐺施之。
既而定从外归。母告之故。且虞子意何如尔。定喜现於色曰。施於佛事。何幸如之。虽无鐺又何患。乃以瓦盆为釜。熟食而养之。尝在行伍间。闻人说义湘法师在太伯山说法利人。即有向慕之志。告於母曰。毕孝之后。当投於湘法师。落发学道矣。母曰。佛法难遇。人生大速。乃曰毕孝。不亦晚乎。曷若趁予不死。以闻道闻。慎勿因循。速斯可矣。定曰。萱堂晚景。唯我在侧。弃而出家。岂敢忍乎。母曰。噫为我防出家。令我便墮泥黎也。虽生养以三牢七鼎。岂可为孝。予其衣食於人之门。亦可守其天年。必欲孝我。莫作尔言。定沈思久之。母即起罄倒囊储。有米七升。即日毕炊。且曰。恐汝因熟食经营而行慢也。宜在予目下。
喰其一。槖其六。速行速行。定饮泣固辞曰。弃母出家。其亦人子所难忍也。况其杯浆数日之资。尽裹而行。天地其谓我何。三辞三劝之。定重违其志。进途宵征。三日达于太伯山。投湘公剃染为弟子。名曰真定。居三年。母之讣音至。定跏趺入定。七日乃起说者曰。追伤哀毁之至。殆不能堪。故以定水涤之尔。或曰。以定观察母之所生处也。或曰。斯乃如实理荐冥福也。既出定以后。事告於湘。湘率门徒归于小伯山之锥洞。结草为庐。会徒三千。约九十日。讲华严大典。
门人智通隨讲。撮其枢要成两卷。名锥洞记。流通於世。讲毕。其母现於梦曰。
我已生天矣大城孝二世父母神文代牟梁里(一作浮云村)之贫女庆祖有儿。头大顶平如城。因名大城。家窘不能生育。
因役佣於货殖福安家。其家俵田数亩以备衣食之资。时有开士渐开。欲设六轮会於兴轮寺。劝化至福安家。安施布五十疋。开咒愿曰。檀越好布施。天神常护持。 施一得万倍。安乐寿命长。大城闻之。跳踉而入。谓其母曰。予听门僧诵倡。云施一得万倍。念我定无宿善。今兹困匱矣。今又不施。来世益艰。施我佣田於法会。以图后报何如。母曰善乃施田於开。未几城物故。是日夜国宰金文亮家有天唱云。牟梁里大城儿今杔汝家。家人震惊使检牟梁里。城果亡。其日与唱同时有娠生儿。左手握不发。七日乃开。有金简子彫大城二字。又以名之。迎其母於第中兼养之。既壮。好游猎。一日登吐含山捕一熊。宿山下村。梦熊变为鬼。讼曰。
汝何杀我。我还啖汝。城怖懅请容赦。鬼曰。能为我创佛寺乎。城誓之曰喏。既觉。汗流被蓐。自后禁原野。为熊创长寿寺於其捕地。因而情有所感。悲愿增篤。
乃为现生二亲创佛国寺。为前世爷孃创石佛寺。请神琳表训二圣师各住焉。茂张像设。且酬鞠养之劳。以一身孝二世父母。古亦罕闻。善施之验可不信乎。將彫石佛也。欲链一大石为龕盖。石忽三裂。愤恚而假[穴/(爿*未)]。夜中天神来降。 毕造而还城方[木*尤]起。走跋南岭。爇香木以供天神。故名其地为香岭。其佛国寺云梯石塔彫鏤石木之功。东都诸剎未有加也。古乡传所载如上。而寺中有记云。景德王代。大相大城以天宝十年辛卯始创佛国寺。歷惠恭世。以大歷九年甲寅十二月二日大城卒。国家乃毕成之。初请瑜伽大德降魔住此寺。继之至于今。 与古传不同。未详孰是。讚曰牟梁春后施三亩香岭秋来获万金萱室百年贫富贵槐庭一梦去来今向得舍知割股供亲景德王代熊川州有向得舍知者。年凶。其父几於饿死。向得割股以给养。州人具事奏闻。
景德王赏赐租五百硕孙顺埋儿兴德王代孙顺者(古今作孙舜)牟梁里人。父鹤山。父没。与妻同。但傅人家得米谷养老孃。 孃名运\乌。顺有小儿。每夺孃食。顺难之。谓其妻曰。儿可得。母难再求。而夺其食。母飢何甚。且埋此儿以图母腹之盈。乃负儿归醉山(山在牟梁西北)北郊。
堀地忽得石钟甚奇。夫妇惊怪。乍悬林木上。试击之。舂容可爱。妻曰。得异物殆儿之福。不可埋也。夫亦以为然。乃负儿与钟而还家。悬钟於梁扣之。声闻于闕。兴德王闻之。谓左右曰。西郊有异钟声。清远不类。速检之。王人来检其家。
具事奏王。王曰。昔郭巨瘞子。天赐金釜。今孙顺埋儿。地涌石钟前孝后孝。覆载同鑑。乃赐屋一区。岁给粳五十硕。以尚纯孝焉。顺舍旧居为寺。号弘孝寺。
安置石钟真圣王代。百济横贼\入其里。钟亡寺存。其得钟之地名完乎坪。今讹云枝良坪贫女养母孝宗郎游南山鲍石亭(或云三花述)门客星驰。有二客独后。郎问其故。曰芬皇寺之东里有女。年二十左右手抱盲母相号而哭。问同里曰。此女家贫。乞啜而反哺有年矣。適岁荒。倚门难以藉手。赎赁他家。得谷三十石。寄置大家服役。日暮槖米而来家。炊餉伴宿。晨则归役大家。如是者数日矣。母曰。昔日之糠秕。心和且平。近日之香粳。膈肝若刺。而心未安。何哉。女言其实。母痛哭。女嘆已之但能口腹之养。而失於色难也。故相持而泣。见此而迟留尔。郎闻之潜然。送谷一百斛。郎之二亲亦送衣袴一袭。郎之千徒敛租一千石遗之。事达宸聪。时真圣王赐谷五百石。并宅一廛。遣卒徒卫其家。以儆劫掠。旌其坊为孝养之里。后拾其家为寺。名两尊寺
吾东方三国。本史遗事两本。他无所刊。而只在本府。岁久刓\缺。一行可解仅四五字。余惟士生斯世。歷观诸史。其於天下治乱兴亡。与诸异跡。尚欲博识。
况居是邦。不知其国事。可乎。因欲改刊。广求完本。阅数载不得焉。其曾罕行于世。人未易得见。可知若今不改。则將为失传。东方往事。后学竟莫闻知。可嘆也已。幸吾斯文。星州牧使权公(輳)闻余之求。求得完本送余。余喜受。具告监司安相国。(塘)都事朴候。(佺)僉曰善。於是分刊列邑。令还藏于本府。噫。
物久则必有废废则必有兴。兴而废。废而兴。是理之常。知理之常而有时兴。以永其传。亦有望於后来之惠学者云
皇明正德壬申季冬。府尹推诚\定难功臣嘉善大夫庆州镇兵马节制使全平君李继福谨跋
生员李山甫校正生员崔起潼中训大夫行庆州府判官庆州镇兵马节制都尉李琉奉直郎守庆尚道都事朴佺推诚\定难功臣嘉靖大夫庆尚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安溏
卷第五
2024-11-13 21:58 浏览次数 6